林肆转头看向高鉴,脸色阴沉地说道:“高大人,果然不出本王所料,这兰州城中混入了锦衣卫,是他们抓走了真儿,并杀死了她,用以挑拨我们的关系,这帮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锦衣卫!”高鉴愤恨地看着林肆。

林肆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尽是悲愤之色,道:“高大人,对不住,若不是因为我,真儿也不会死,我欠你一条命啊!”

高鉴踉跄地站了起来,道:“来人。”

衙门的差役见状连忙上前,道:“大人,属下在。”

“把真儿的尸首抬回府去。”

“是,大人。”差役连忙上前,将女尸抬了起来。

“等等。”高鉴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了女尸身上,随后说道:“真儿,父亲带你回家。”

林肆眼看着高鉴脱下常服的外袍,盖在女尸身上,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这说明高鉴信了他的话,已对朝廷死了心。

“高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千万保重。”

高鉴没理会他,转身看向抬着尸体的差役,挥了挥手。

林肆也不在意,看着高鉴走出布政使衙门,随后说道:“走吧,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可不能离开,献殷勤.拉仇恨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当他来到布政使府时,再次吃了个闭门羹。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林肆微微皱眉,沉思良久,转身离开。

布政使府内,李秋娥看着面前的女尸,道:“看身形确实有几分像真儿,还有这穿衣打扮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咱们真儿身上没胎记,若不知早知真相,说不准还真就信了。”

高鉴冷哼一声,道:“为了骗我,他真是费尽心思。”

李秋娥庆幸道:“还好真儿平安回来,否则咱们还不得被他耍的团团转。”

高鉴冷笑着说道:“光凭一块不知哪来的红布,就说是锦衣卫常服上撕下来的,真是可笑!试问若真是锦衣卫,一个弱女子怎可能近得了他的身,还从他身上扯下一块布料而不被发现,真真是错漏百出,把我当傻子了。”

“老爷,那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他爱演,那咱们就陪他演下去,吩咐下去,准备白事。”

“好,听老爷的。”

下午时分,布政使府便挂上的白布.白灯笼,府中的下人也换上了白色的孝衣,全府上下笼罩在悲伤之下。

那女尸在灵堂停灵七日,随后便被连人带棺材,运回高鉴的老家西宁,这来回一折腾,就是一个月过去。

停在陕西的巡抚郭江等人,立即动身前往甘肃。

在他们动身之际,林肆也收到了消息,即刻去找刚从西宁回来的高鉴商议对策。

“一月不见,高大人消瘦了许多。”在说正事之前,总要说几句场面话,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

高鉴叹了口气,道:“真儿一走,仿佛带走了下官的精气神,现在做什么,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林肆眉头微皱,道:“高大人此言差矣,真儿是枉死,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为她报仇才是。”

“报仇?”高鉴微微怔了怔,随即说道:“我们没有证据,要如何报仇?”

“无需证据,只要高大人一句话,本王现在就起兵,为高大人为真儿讨回一个公道。”林肆说的信誓旦旦。

“王爷,下官现在已没了子嗣,身后事都没了指望……”

林肆打断高鉴的话,道:“本王曾答应过大人,本王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大人,让他为大人养老送终,本王决不食言。”

“王爷的子嗣那是天潢贵胄,又怎能过继给下官,王爷莫要拿下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