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绑匪要的十万两银票,我昨日清早便已准备妥当,且交给了零一,让他去和绑匪交易。零一是我的暗卫,武功高强,就算对方是锦衣卫,也能轻松把人拿下。我原以为此事十拿九稳,没成想零一竟然背叛了我,将银票掉包,直接逃了,至今未曾找到他。”

“以何为凭?”

“高大人仔细思量,现在大事在即,不过区区十万两,我怎会因此得罪高大人,若是真儿因此出现意外,高大人势必与我翻脸,这样对我有何好处?”

“无论其中发生何种意外,绑匪已认定我们并无诚意赎人,真儿恐怕凶多吉少,王爷再说这些有何意义?”高鉴眼中浮现悲痛之色,道:“下官只有真儿一个女儿,若她出了事,下官便断了香火,便是再努力又有何用?”

“高大人放心,我已派出打量人手,就算把兰州城翻过来,也定将真儿找到。”林肆顿了顿,道:“若真儿当真出了事,我便将自己第一个子嗣,过继给高大人,让他给高大人养老送终。”

高鉴闻言顿觉不可思议,心中暗想:“这人是把我当傻子了吧。”

林肆好说歹说,甚至承诺要将自己的第一个子嗣过继给高鉴,还拿出十万两银票当做赔礼,才把高鉴安抚了下来。

看在十万两银票的份上,高鉴让人给林肆上了茶,两人正喝茶,门外突然传来通秉,“启禀大人,肖王府来人,说有要事禀告王爷。”

“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劲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参见布政使大人。”

林肆出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曲义躬身说道:“禀王爷,属下等在西山山洞内发现一具女尸。”

“女尸?”林肆装模作样地看了高鉴一眼,随即说道:“你是说在西山找到的?可能确定身份?”

“那女尸面目全非,看情况死了有几日了,属下也不能断定其身份,不过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真’字。”

高鉴闻言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道:“帕子在哪儿?”

男人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道:“便是这方锦帕。”

高鉴颤抖着手接过手帕,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这……这是真儿的……”

“不可能……”林肆也跟着站了起来,接过手帕看了看,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真儿……我的真儿……”

高鉴两眼含泪,悲痛地说道:“尸首在何处?”

“回大人,尸首就在外面。”

高鉴一把推开身前的林肆,抬脚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放着一具女尸,尸体的旁边站着两名身穿劲装的侍卫。高鉴径直来到尸首旁边,看着面前被划烂脸的女尸,悲痛地落下泪来,“真儿,我的真儿,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父亲不好,都是父亲不好啊……”

“那日真儿出王府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难道真的是真儿?”

林肆脸上也是悲痛万分,他蹲下身紧紧握住女尸的手,哽咽道:“真儿,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怪我!都怪我!若我那日陪你回家,你就不会出事,够怪我啊!”

两人跪在女尸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外人看着心里发酸,只有他们心里明白,这女尸根本不是高真儿,这眼泪也只是流给对方看的,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拼的不过是演技罢了。

哭了好半晌,两人才平静下来。

曲义连忙上前,道:“王爷,布政使大人,属下除那块帕子外,还在女尸的手中找到了这个。”

林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看向曲义拿出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块红色的布,似是从衣物上撕扯下来的。”

林肆伸手接了过来,道:“红色的布,衣服上撕下来的?”

曲义点点头,道:“王爷,这布上的花纹属下似曾相识,似在锦衣卫的常服上看到过。”

“你可确定?”林肆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属下见过,但并不确定,若是想确认的话,只能找到一件锦衣卫的常服比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