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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欢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烦,一声不吭。

薄妄看着他抿唇不语的样子,加重语调:“温棠欢,说话。”

如果说刚刚那句是平淡的询问,那么这句就有点命令的意思了。

这是多担心他给温淮找事儿?

温棠欢一下就炸了:“说什么啊?我他妈就在十八楼跟我朋友好好的,是温淮他……”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蓦地顿住。

可薄妄却没放过这微妙的停顿。

“有什么好说的,温淮他想蹭我的脸出道,我不高兴,不允许,下去找茬不行?”温棠欢冷着脸,“怎么,温淮在争执里受伤了?你要找我算账?”

说完,他就已经准备好迎接薄妄刻薄的反击。

而下一秒,肿疼的脚踝忽然一冷,他低头,刚刚那个被扔开的冰袋竟然被薄妄捡回,重新贴回了脚踝上。

“受伤的就你一个。”男人沉声道。

温棠欢莫名地看着微微俯身坐在隔壁的薄妄,还有他缠着纱布却握着冰袋的手,莫名有种悚然的感觉。

就好像准备殊死一搏的小兔子,蓦地被残暴凶猛的灰狼舔了一下。

小兔子只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更加谨慎地揣度着这匹狼在下一秒会不会又重新露出獠牙。

可是薄妄没有。

他只是垂着眼,修长的睫毛在眼下拢着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温棠欢愣了三秒,才咻地一下把自己的伤脚抽了回去。

薄妄怎么又跟他肢体接触了?

他回避的动作很明显,薄妄低垂的瞳中暗色浮动,语调仍是沉静淡漠:“嫌脚坏不了是么?现在还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