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笑着给她倒上茶,秦玉柔没发现是两个杯子。

“姑娘,有件奇事,陛下来了。”

秦玉柔刚抓起一块白玉霜方糕来,闻言愣了一下。皇帝尚未亲政的时候都没有亲自造访过秦家,这是演得哪一出?

她咬下一口后才发现真儿身后站着她的少时手帕交冯思思,却见她脸上怏怏,比起上次大选时候消瘦太多。

“思思你怎么来了,瞧你瘦的,是不是冯姨母也不许你多吃,快坐,吃点。”

冯思思摇头:“柔儿,我这段日子过得很痛苦,我真的不想进宫。”

秦玉柔咽下一口,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只觉得有点噎。

大选一共选出四位入宫新人来,她在列,这位京兆尹的嫡女冯思思也在列,如今进宫在即,她怎忽然说起这话来。

远处的园子开始奏乐,宴席开始了。

皇帝一来,满院子的人各怀心思,有愁眉苦脸的,有战战兢兢的,当然也有看好戏的。

承世帝李珩坐在主座,命太监将自己准备的翠玉珍珠三十六念珠呈上来,他亲手将桌上的盒子打开:“秦相劳苦功高,这几年来甚为辛苦。”

这是去年云南上贡的宝链,做工精巧,最难得是中间最大的那颗珍珠里嵌着高僧的舍利子,是当世珍宝。

满座震惊,皆道秦相为朝中肱骨,值得如此。

秦丘恭敬一拜,眼底并没有其他表情,皇帝这是看他杀孽太重,让他压一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