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垂眸看着空茶盏怔愣半晌,哑声对外:“平忠,进来。”

平忠今夜守夜,后半夜的光景正无聊望天,听到帐内主子传唤,且还是那般紧张沉哑的嗓音,他眉心一皱,暗道不好。

忙提起插在地上的长剑捏在手中,快步掀开帐帘入内。

见到独坐在桌边的裴恒,平忠莫名觉得有一种莫大的荒凉孤寂萦绕着这个男人。

就像是独行于世间,却已然失去了在乎的所有的孤独与悲哀。

平忠甩甩脑袋,努力这种荒谬的感受除去。

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将军是足以能够搅弄朝野风云的人物,又怎么会有这般凄凉的时刻,一定是他看错了!

察觉到主子的视线,平忠忙抱拳恭敬道:“将军有何吩咐?”

裴恒哑声道:“上回你曾说沈家姑娘曾将自己亲手绣制的腰带剪碎?”

平忠一头雾水地点点头,这事儿不是翻篇了么……

而且后来他还贴心地偷偷去将那条被剪碎的腰带捡了回来,本想等主子问起,好邀功献上去。

万万没想到,还没说几句呢,就被主子以主次不分为由训斥了。

裴恒的声音哑中带着生硬:“剪碎的腰带呢?拿过来。”

……

半盏茶后。

平忠在自己的营帐翻箱倒柜,好一通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条破碎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