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算什么?

这漫长五年的期盼与情愫,都算作了什么?

沈箬到如今才明白,原来自己年少时的心愿,至始至终都是痴心妄想。

裴恒一直在骗她。

沈箬收敛了眸中的情绪,回身看着秦风:“让裴将军如愿不难,只是在这之前,需要秦护卫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风眼皮猛地一跳,额头冷汗直冒:“臣属什么都不知道。”

“都还未开口,秦护卫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了?”沈箬笑了,紧紧盯着他,“裴恒早就寻到我兄长的下落了,对吗?”

秦风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肯说。

沈箬也不生气,手里把玩着那盏毒酒,将之送到了栏杆外的飞雪中,回眸又问:“这个不想答,那我换一个。”

“六年前,裴将军屈尊拜入沈府门下,并非是我父亲慧眼识珠,而是从最开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吗?”

秦风大骇,膝盖一软,半跪在了湿透的地面上。

他一面紧盯着沈箬纤细指尖握着的那盏酒上,唯恐她一松手就将之扔下去,一面又回避着沈箬那道温弱却压迫的视线,回道:“沈姑娘恕罪,将军的事,秦风作为臣属并不知晓。”

是“并不知晓”,而非否认。

沈箬懂了。

她不再为难秦风,将那盏伸出檐外的酒盏又收了回去。

裴恒恨父亲,恨沈家,所以委曲求全成了沈府的座下客。

他所求的,便是沈府身败名裂,全族覆灭。

而她被困在落泉院与世隔绝的五年,到今日的积郁成疾、油尽灯枯,又何尝不是他最深的报复。

可,他为什么这么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