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渊拿杯子给他倒了小半杯,“拿这个喝。”
“喝慢点。”
“我喊了孙冽他们过来陪你喝。”
然而辜恻怎么肯听。
不等其他人赶来,半瓶酒很快见底,他要开新酒,被钟渊夺走。
争抢中,酒瓶“哐啷”摔地,碎裂,酒液淌了一地。
辜恻怔怔盯着流逝的酒。
明明这瓶没了,可以联系经理再往包厢送酒,可是,他情绪突然就崩溃了。
“为什么不让我喝……”他低声喃喃,手心掩面啜泣。
钟渊跟他一块长大,是他倨傲、恣意的见证者,哪怕生气,顶多撂冷脸不搭理人罢了;再往后,跟人打架也是副张扬桀骜的模样,什么时候见他哭过。
钟渊一时怔愣,被喑哑的抽泣扯回神思,忙说:
“让你喝让你喝,我这就让经理送来。”
辜恻陷在莫大的凄怆中置若罔闻,掌心抬起张泪涔涔的脸,
“我很烦对么……”
“你们心里其实都觉得我很烦,是不是?”
钟渊仿佛被他的哀色感染,惆怅皱眉。
“怎么会。”他温声。
“在南城,孙冽每天不知道要跟我念叨你多少遍。”
辜恻垂首,脑海画面一帧帧回映——
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
是的。厌烦。
他沉溺在做/爱濒死的白光里,他越失态、潮红、甚至颤抖、嗓音嘶哑,章雨椒眸色越亮越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