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的心一下一下地钝痛。
是。画画是她的业余爱好。他也是她的业余爱好。
她面前有一条规划完备的平平整整的康庄大道,就算再喜欢的业余爱好,也就只是业余爱好一下而已。
他就像条流浪狗,一直站在路边,耐心地摇着尾巴,等着她来带他回家,却不知道,她其实早就到家很久了,已经洗好手换过了衣服,关上了门。
寒商强作镇定,只说中午还有事,离开了裴长律的寝室。
像是以前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验证。
他们当然应该在一起。
这是当然的。
他们两个那么般配,所有意义上的般配。
寒商一路下楼,茫然地往前走,那颗偷来的心还攥在手里,虽然只是小小的薄薄的一片纸,却存在感强烈,在手心里沉甸甸地硌着。
路上有人经过,低声议论。
“那男生怎么了?”
“是在哭吗?不会吧。”
有人在惊奇地盯着他瞧。
寒商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觉得眼前糊成一片,人影和树影的绿色混在一起,像缭乱的色块。
他加快脚步往前,在一片模糊中,尽量朝人影少的地方走。
一直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什么地方,只知道,不能停下来。
要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明大的考试周在即。
图书馆一座难求,通宵自习室里挤满了人,不少玩了一学期的人开始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