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凝视着墙壁,忽然伸出手,把手掌贴在墙上月光画出的一道道空白格子里。
墙壁平坦,硬而凉。
一个疯狂的想法涌进脑中,完全不受控制。
他不甘心。
管她是谁的老婆,谁的未婚妻。
就算她真的快要订婚了,又怎样?
就算她真的把他当成一件不想买,却又受不了诱惑,只想穿几天的漂亮衣服,又怎样?
手掌渐渐和墙壁一样冰凉。
寒商很清楚,他现在满脑子想要做的,其实和寒翎妈妈曾经做过的如出一辙,也许有点区别,但是区别不大。
彻骨的凉意从手心透进来,一点点渗入全身,让血液凝结,冻出冰碴。
他的一部分对自己全是彻底的鄙夷,另一部分却疯狂地叫嚣着,毫不妥协,背水一战,一步不退。
许知意那边又传来床铺的一声轻响。
响声惊动了寒商近乎冻结的身体,他动了动,手背上映着的月光也跟着一晃。
他盯着自己的手。
这只手手指修长,骨节线条干净利落,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分寸适宜,就连指甲的形状都完美无缺,再往上,就是微突的漂亮的腕骨,然后是肌肉分明的小臂。
这副皮相有多蛊惑人心,寒商自己当然知道。
他的外貌和年轻时的寒启阳几乎一模一样,每个见过寒启阳年轻时代的人都会惊叹于父子两个有多么像,寒商也看过他爸以前的照片,不考虑衣服和环境,只看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照片上是他还是寒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