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的喉咙有点干。
寒商终于问:“你以前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么?”
裴长律仿佛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我也想了很久。说实话,我爸妈马上要退休了,今后能帮我的有限,我也马上要奔三了,接下来应该是全力以赴拼事业的时候,我是真不想再折腾了,有点想安定下来。”
寒商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思忖片刻,“我这些天见过许知意,没听见她提你们订婚的事。”
“知意知道啊。我妈说,她妈早就跟她说过了。我年底过来,就是想跟她面对面讨论订婚的事,顺便正式求婚。等她毕业后就来美国,她想出去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我就养着,没关系。”
裴长律随口问寒商:“你呢?还是不打算结婚?也不交女朋友?”
寒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想。”
“行,那你继续坚持。”裴长律说,“你今天找我是有事?还是纯闲聊?我得出发去实验室了,一大堆活儿等着。”
寒商答:“没事,纯闲聊。你走吧。”
电话挂断了。
手机的亮光消失,房间重新黑下来。
外面的月光顺着百叶窗没关牢的缝隙透进来,映在墙壁上,一道一道的,像小时候在作业本上打的格子,却一行行的全都空着,不知该在上面写点什么。
他们最后还是要订婚了。
她和裴长律。
从很多年以前,寒商就料到早晚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这件事最终会发生在他眼前。
隔壁传来轻微的动静,好像是许知意在翻身,不知是床铺还是胳膊,轻轻碰了一下墙,咚地一声,在静夜里清晰无比。
她没睡安稳,莫名其妙地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一定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