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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颐当日拂袖离去,并不是没有原因。她应当也很在意,只是仍旧阻止不了他向死而去。

“不,这不可能,朕给他立了数座长生祠,朕还让他入楚庙,让他和楚之储君宿在一起”

秦疏并不答话,只走到周云面前,抬起灯。那瓦灯真小,小小的灰色的火焰聚拢着,似乎已经是被污泥杂糅的脏雪,只剩小小的一团,几乎被污秽压灭。

可他还那样执着地燃着,似乎绝不甘心。

秦疏:“虞将军的魂灯也快灭了,去请她回来吧。”瓦灯的火似乎闪烁了一下,几乎就要灭了,秦疏仍然提着那盏灯,望了眼天边:“北狄大军被驱,见过一面之后,她也该安息了。”

什么安息,怎么可能安息!楚帝还没回过神,便骤然被这消息惊得浑身冻住,尚来不及遣人去问。

在庭院间僵硬地站立徘徊等消息时,旭日东升。八百里加急快马终于来了。却是一个他们早就知道的消息。

北军大捷。将军受伤,昏迷不醒。楚帝猛地抬首,浑身发抖。北疆距离此一万里,非通鬼神,秦疏不会晓得。

她那时就劝他,那时就暗示。

澹台衡与此世无关,寻常鬼魂归于人间也是为寻亲友,从无久留。他们以为香火有用,然而不论是澹台衡还是虞宋,皆从未说过,香火可保他们在此世完全也。

这也许也就是宿命。

何躬行跌跌撞撞进将军府,瞧见陛下朝臣都聚在这里,扶着门框,听到秦疏侧过身,轻声说:

“派快马吧。”

她淡淡:“否则就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