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说富贵非吾愿。既然兴秦不是虞宋澹台衡的本愿,那是什么呢?
楚之君臣泪流满面。
秦疏冷静地看着面前的大火。
对巫蛊与秦,马甲与秦的完全切割,是必然的。吴史并没有写巫蛊之术如何根除,然而储君因巫蛊而死甚至囚禁百年,商陵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巫蛊之术的记载,是不可能的。
而且商陵商君与她描述的军师形象不符也给她敲响了警钟,那就是秦的形象太正面了。
虽然她一开始设计马甲背景,依托吴“上行下效吴由此亡”的史实来编造过去时,就已做好,将马甲塑造成竭尽全力仍不能救亡形象的准备。
但楚帝信任已经快到了临界值,秦的不可救药还没有体现。
这是不够充分的。没有可依托的,让楚帝足够信赖的理由,群臣乃至白云教自然不可能接纳一个前朝亡魂的身份。接纳他绝不背叛,绝不弄权。
她要做的就是我退楚进。要我自己都对我亡魂的身份产生了厌恶,要楚自己都相信遇到的亡魂绝不可能重蹈覆辙,就只能这么做。
好在,她一开始铺垫的细节足够多,足够可信,足够让楚之朝臣看不到史实,也轻易能相信,他们至于如此。
此计不是针对白云教而设,对白云教的教众却有奇效。
白云教说楚有被神鬼之说贻误战机的过去,那就给秦一个更狠的过去。楚害怕神鬼之说再度占据朝堂,那就让秦更害怕。
甚至,让马甲永生都在巫蛊之术的禁锢里。还有什么比自己设计因献祭,来肃清巫蛊之风,更让人刻骨铭心呢?
还有什么比以身死换取巫蛊之术消亡让群臣更加相信,他与寻常妖鬼绝非同道之人?
他温和,却并不惜命。他也有酷厉手段,只是从不对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