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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宋:“偏听者暗,兼听者明,我们往日在纯臣中斡旋,就是为让楚帝觉得,我们不惧他广开言路,甚至不在乎近臣进谏弹劾。”

秦疏手指点着石桌。但怎么可能不在乎呢?莫说多疑者最容易被挑拨,就算是明君圣贤,听多了亲近之人的谗言,也难保不受挑拨。

她叹:“所以还是帝制难做决断。”哪怕这天下有一隅不是楚的天下,她也不至于处处计量不留余地。

要一点弹劾也不能有,又不能叫楚帝觉得她与马甲们蒙蔽了他的视听,便只能一黑一白。

澹台衡在近侧,虞宋便只能远。

一表一里。

既叫那些臣子真把她当做二皇子、未来储君似的人物敬着信着,又要叫他们自己顾忌楚帝的多疑脾性,不卯足了劲在楚帝面前为自己进言徒惹猜疑。

为此她可是做了不少铺垫。

澹台衡疏远楚帝,是首辅张铭眼见的事例;二皇子借方士构陷,又是真相人尽皆知的冤案;还有亡秦暴戾昏君的印鉴在前

何谓只手遮天。

目之所及,耳之所闻,皆有界限。她只要楚帝默许她的香火遍天,遮住楚帝的眼,也就够了 。

“二皇子是何结局?”

勤政殿政务太多,他们也只挑自己有关的看,虞宋很快便检索完,回答:

“贬为庶人后更加罪一等,太常寺卿念在他毕竟是皇室,没有叫人宣扬,在太常寺打完板子,便送回府邸,终世不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