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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没与秦疏等太久,便听见有侍从慌里慌张上来,魏骆压着声音训话,又似十分棘手,不敢来打扰自己一般,最后还是跨过门槛跪倒。

楚帝眼皮一跳:“发生了何事?”

魏骆心中叫苦,不敢说又必得说,正在措辞,那年轻侍从远没有安和的冷静持重,在帝王目光威慑下大哭出声,急忙磕头:

“陛下,陛下,永乐宫的方士挟持住了单公公,假称是陛下的旨意,带人去凤凰台超度公子去了!”

轰然一声,楚帝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不知如何赶的路,如何进的凤凰台,如何看见那日隆冬大雪之中一模一样的高台上。

澹台衡立在那里。

身形淡泊,不及加冠。

玄衣大氅成了他摆脱不了的束缚,被君父猜疑,摒弃,利用,践踏,似乎也是他逃不开的苦果。

澹台衡静静朝他看去。

楚帝胸口猛痛,怒而高声时几乎觉得声音都要被撕扯长,气息用尽。他头一次如此不愿叫人知道他只是居心叵测装着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头一次不愿意做一个善于玩弄人心权术的帝王。

而只是一个父亲。

方若廷其实是铤而走险。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陛下已经到了,再不成事,就来不及了!他只能高喊:

“阴险小人,既知你毁陛下气运,危大楚国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交上命来!我等还可不强令你魂散,将你镇压在此台之下——”

侍卫还未来得及动。

楚帝这次连剑也未拔,便三步做两步,怒喝着将他们都挥袖甩开,天子威势,几乎横尸百万,流血漂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