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安语气艰涩地将话说完。
秦疏轻轻地按住手绢,马甲也放好绣品。
她之前就觉奇怪,如今,总算知道二皇子的底气来自哪里了。
宗人府中。
二皇子,不,二皇子触怒陛下,除服饰外,如今待遇几乎与庶人无异,阖府上下都忌讳避嫌,称呼这位是那位殿下。
如今那位殿下正捂着额头上的伤,面色狰狞地将外面人带来的纸条狠狠扔在地上。
侍从颤声:“殿,殿下。”
却引得他暴戾更深,二皇子骤怒:“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的恶狗!口口声声说为我谋划,如今我深陷宗人府,他却不闻不问,还劝我认罪伏诛!”
他也不管外面还有人看守,只厉声:“孤若是真认了罪,便是他柳收的一条好狗,死了也不能攀咬他下水!”
侍从未来得及颤颤巍巍劝殿下,柳公只说认罪,就凭陛下与殿下的父子深情,陛下也不会叫殿下伏诛。
纵是他这等身份低贱之人也能看出如今认错只是缓兵之计,柳公也是在尽心为殿下谋划。
二皇子眸中就闪过厉色:“不如孤这就将一切谋断都推在他这好狗身上,让父皇再宽宥我一次!”
侍从挪动嘴唇,主子却紧紧掰着他肩膀,用力摇晃,目若铜铃:“父皇会原谅我的,父皇会原谅我的,我是他的长子,我可是父皇的长子啊!”
大哥夭亡之后,父皇就没有再立过后了,除却几个居心叵测的弟弟,可被立为储君的,也就只有我而已!
二皇子用尽手段,如今已接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