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为鱼肉,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警惕戒备。
不能坐以待毙,她想站起来。
奈何久坐几个时辰的双腿,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
黑暗叫嚣着恐惧,不安无限蔓延。
她不自觉往后紧贴着墙壁,一边缩小存在感,一边捏着骨戒紧张的注意着动静。
慢慢的,脚步声近了。
从外交叉定了两块木板的门框,从内往看骤然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莫名的……
她生出种强烈的感觉。
这身影,她认识。
随即“咚”的一声,门被从外踹开,力道之大,直接震的门框乱晃。其中有人提着明澈的灯,就那么措不及防照亮里面。
温恋舒抱膝蜷缩在地上,单手不适应的挡着亮光。
她迷蒙着眼睛朝外面看。
灯笼也照到了她的脸,泪痕满面,美目楚楚,神情慌张,身子惧缩。
骄傲的牡丹固然好看,但遭难的花朵更让人怜惜。
她抬头那瞬的凄美容颜,竟一下撞进所有见证者的眼睛,不自觉的呼吸一滞,没人说话。
他们看着温恋舒。
而温恋舒……看着为首那道身披铠甲,提着长剑,满身戾气,剑身淌血的男人。
她该厌他,惧他,抗拒他,可为什么这一刻,四目相对,鼻头一酸,睫羽微晃,泪便流了出来?
瞧见她无恙的那刻,魏长稷松了口气。
提脚就要进去,走了两步忽有想起什么,他朝身后反手掷了长剑,也不管亲兵有没有接到,然后不再犹豫几步来到温恋舒前面,蹲下去。
寻常男子尚不爱蹲,何况魏长稷?
魁梧健硕又铠甲在身,这个动作显得局促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