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认亲,但礼不可废,我应该主动去拜见王妃。另一个近来不太平,叔父兄长又先后入狱,我挂念他们寝食难安,正好紫玉院有许多经文,我借了几本平复心境,也是为家人祈福。”
知道瞒他不过,温恋舒一五一十说了。
反正这个理由天衣无缝,陆清安也挑不出毛病。
果然他没有怀疑,“难为你了,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温恋舒笑笑,被这声夫人恶心的不行,低头以掩饰自己白眼。
“抄了一日经文,可有哪里不懂的?我早接触这些几年,想来可以为你答疑解惑。”陆清安用帕子擦了手,一派从容的走过来。
夜晚昏寂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阴影交错。
似乎这对夫妻没什么隔阂。
温恋舒极力忍耐他靠近带来的不适感,“你我同一个书院出来的,经文我还是看得懂,只是……”
她有些怅然道:“只是我写了好久,字总不如你的好看。”
字不如他好看?
陆清安低头,这才发现薛氏给她的竟是他抄的经文。
卑微惯的人,总会格外渴望被人肯定,被温恋舒这个才女一称赞,陆清安还是有些高兴的。
只是正高兴间,耳边忽然多了一道——
“你能教我写字吗?我想学你正楷。”
就像哗啦一下,热情被冷水扑灭。
陆清安瞬间回神,瞥了眼态度端正的温恋舒。她是有书法的爱好,但他不认为自己的正楷有大家之风。
紫玉院、经文、字迹、求学……
这太像一连串的陷阱,诱使人天衣无缝。
她有什么意图吗?
陆清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忽而弯腰,灯下对视,望着温恋舒的目光,像蛛网一样铺陈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