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他对她好,从不加以掩饰。
似乎温恋舒婉拒一回,在别人眼里都是罪过。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们一个庆阳王世子,一个辅国公侄女,原本仅为同窗之谊,是从何时起,成了世人眼中的两情相悦。
就连她贴身的丫鬟,都这般相劝。
“我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成为他妻子,又是另外一回事。”温恋舒喃喃着,手指拨动水面花瓣。
嫣红的色泽,像极了鲜血颜色,看的温恋舒惶恐焦躁。
为人妻者,当子嗣绵延。
看似理所当然的事,却要女子拿命去拼。
温恋舒的母亲,是生她去的。温恋舒也曾亲耳听过,堂嫂分娩龙凤胎时的嘶声裂肺。
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腥红又刺目。
若她像堂嫂那样喜欢堂兄,这些危险都可以承受。
可事实是,她对陆清安没那么深的情谊,又何来勇气,稍后心甘情愿躺在那榻上,和一个看不透的男人,完成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惶恐压的她甚至喘不过气。
温恋舒抬了胳膊,“不泡了,我有些闷。”
立夏赶忙给她擦拭,立春则转身,把通风口支开条缝。
水汽瞬间涌出,烟雾慢慢散去,回过头的立春自然而然瞥见抹温恋舒那抹皙/白春色,愣怔一下,脸竟有些发烫。
穿好寝衣,回到里间。
温恋舒有些撑不住,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倚在榻上,便是这样休憩的姿态,也做的得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