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黑走进卫生间,打开灯,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鼻子下面都是血痂,流到干裂的嘴皮上,和干涸的河床凝结在了一起,糊的他张不开嘴,皮肤里透着青,凑近一点,能看见毛细血管,整张脸小的皱成一团就凸显的眼睛尤为大,眼白布满了血丝,像是密麻的蛛网。
他待在房间里太久了,太久没见阳光了,作 息不像人,长得也不像人了,像一个活了千年,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丑陋吸血鬼。
洗了很久,才将脸上的血痂洗干净,关醒回到房间,站在被布封着的严严实实的窗户面前,阳光透不进来,月光更是。
看着黄旧布料上的花纹,将挤的快要爆炸的脑子压缩,在后脑剧烈的疼痛中开始回忆鹤禅渡的样子。
当下一秒,整个脑仁都被另一段极为黑暗混乱的记忆强势挤进去,痛的他眼前发黑,关醒将头磕在墙上,想要将影片里那些恶心的画面忘掉,他磕的很大力,书架上细碎的木屑往下掉。
他不要,不要这些记忆,他要鹤禅渡,要鹤禅读!!!
关醒崩溃,那些记忆如同恶鬼死死缠在他的脖子上,他被勒的窒息,只能一边干呕着,一边疯狂去翻抽屉,找到藏在最里面的小盒子,然后慌张掏出盒子里安静躺着的平安扣,牢牢、紧紧攥在手心中,按在胸口里。
玉扣温润、微凉的触感让关醒翻涌的胃得到一点点抚慰,他拼命回忆着鹤禅读身上的味道,将玉扣贴在鼻尖疯狂的嗅。
但没用,不管他怎么寻找,上面都没有鹤禅渡的味道。
混沌中,关醒失魂落魄的将玉扣含在嘴里,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忍着一遍遍的干呕,开始想鹤禅渡,往日的那些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彻底倾泻,再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