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他连忙转身,看着亭子外的教学楼,平息着心中爆发的怒气,好一点了,又转过来继续道:“再说了,我不和你说话的前提,是张思科没来上学,他不是来了吗?!我还真能不跟你说话啊!!!现在不是你一直在和我冷战吗?!!”
鹤禅渡那张冰冻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纹,像是刚刚关醒的话中有什么刺到了他,眼神中有什么黑暗的物质瞬间汇聚,可不过须臾,又分崩离析,像是再也撑不起来一样,竟露出了几分隐隐的惨淡。
他侧头看着关醒,露出锋利的线条,整个人像把自伤的刀,特别锋利,又特别薄。
因此也看起来格外脆弱,仿佛刚才的冷是只层面具,没几句话,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关醒,你总是这样,有好多好多道理”他声音低了下来,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关醒:“可是每一次,你的道理都不是我,为的,都是别人”
关醒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心中的怒气很荒唐的瞬间凝固,又一种莫名的难受从缝隙里涌了上来。
“鹤禅渡”
鹤禅渡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喃喃,如同自语:“明明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啊?我没办法,你知道吗?我气不过,看着你笑都不愿意和我笑了,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他用手指点了点心口,神情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和锋利,完完全全的成了迷茫,关醒很少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他不知所措的走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鹤禅渡却退后了:“我没办法,吃药才能让我没那么难受,所以我就一直吃,一直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眼底是深深的疑惑,继而又笑了,唇只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却莫名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恣睢妖娆的大丽花败了,剩下的只有烧在坟头的纸扎花,花瓣在几分中颤抖的样子,像鹤禅渡的声音:“可是你骗我,现在吃药怎么也没有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