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好像真的不会说话了,或者说他不愿意再开口讲话了,从医院里回来后,父母同他交流,想回应了他就小幅度的点头或摇头,但多数时候他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说话他都不理。

这个谁,也包括鹤禅渡。

不过在鹤禅渡面前他能好一些,至少他说话的时候,关醒是看着他的,只是他累的快,听鹤禅渡说着,眼睛就闭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像是从那天起,关醒的身体就特别容易累,饭吃的很少,脸总是苍白着,没有之前的充沛。

就像是老了三十岁不止。

但这并不是让鹤禅渡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关醒的情绪。

自裴希离开后,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鹤同学来了快进来醒醒,鹤同学来找你了啊!”盛新雪将鹤禅渡迎进来,然后又把他悄悄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他今天又没怎么吃饭,我刚刚进去看了,人还睡着”

关醒有两天没去上学了,不是他不去,而是盛新雪担心,在家还她能看住关醒,要是去学校,她怕关醒出什么意外。

鹤禅渡看着往日里这个严苛的母亲如今变的小心翼翼,不过几日鬓边就有了白发,是怕了,毕竟在某些方面关醒就是裴希,而她和裴希的父母的行事作风简直太像了。

往日里再怎么厉害的她也怕,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

鹤禅渡接过餐盘,走到那扇紧闭的门扉前,心跳又沉又重,甚至是呼吸不畅。

他也怕,怕他失去自己唯一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