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痛的站不稳,只能面前按住那白色的床沿,他视线深陷在那最上面的白色床单上,他想提起手去掀开,可站在这里已经耗尽看他所有的力气,他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但他是知道的,那被单凹陷下去的地方是他闭着都含笑的眼,凸起来的地方是玩游戏输时自己都会刮的鼻梁,平坦处则是每次都会说哥没事的嘴巴。

按着床沿的手往进伸了伸,关醒摸到了手指。

冰凉

僵硬

已经已经不能拉小提琴了

心像是被刨刀一点点磨着刨丝,绞痛的他满头大汗,口齿出血,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摸了摸那半蜷缩的手。

四个指尖有薄薄的茧,掌心却干燥平坦,是他会用来摸自己头的手。

是是裴希哥的手。

关醒再也无法站住,咣当摔跪在地上。他一脸迷茫的像是刚刚降生的婴儿,手还紧紧在攥着白单下的手,另一只则是愣愣的去摩挲自己的胸口。

心脏早就生生化成了血水,汇进了裴希的血了,胸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大大的洞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可为什么还怎么痛呢?

真的痛的他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