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别让她听见了，流口水不是好习惯。”秦浅眉眼弯弯，唇角染了动人笑意：“不然她以后专门在你身上流口水，你得郁闷死了。”

这样的秦浅，若非晓得她失忆，其实同昔年没多大区别，只是尤为成熟妩媚，开朗飒爽。

“安吉拉小时候还尿在我衬衣了，当时她不到半岁，我满脸错愕地搂着她，她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犯错了，傻乎乎地露出乳牙对我笑，别提多可爱。”

陆言琛靠着椅背，回想那次难忘的经历，冷峻面容逐渐被怀念的情绪所笼罩，眼神倏忽泛起迷离光影，低笑：“没想到一眨眼，小东西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后来，他多希望安吉拉还能再那样。

可没机会了，他错失了宝贝女儿四年的时光。

他还想再给她泡奶粉，想给她穿衣洗澡做蔬菜泥，想抱着她四处走，给她捉蝴蝶抓娃娃。

但眼下的安吉拉不需要他继续做这些事。

秦浅品味着陆言琛话语中显而易见的怅然，恍惚瞬息，胸口气音沉闷，墨镜后的桃花眼亦深邃了几分，她沉默须臾，笑得不以为意：“你又不是妖怪，老有什么奇怪的？”

陆言琛望着秦浅神采飞扬的面庞，默默出了一会儿神，神情晦暗难辨。

他没再多言，将购物袋合拢放到后座，驱车离开。

人老确实不可怕，最绝望的，莫过于心老。

陆言琛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带秦浅去西区的莫尔雷酒店观摩经营方式。

他钻空子想和秦浅独处培养感情，所以才有那场淋雨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