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心疼,她抱紧绵绵,泪水夺眶而出。
有他们这样的父母,绵绵真是多灾多难。
念头转过,秦浅忽然很后悔把绵绵带出来。
她自己无所谓,反正懂得自保,可孩子却是最重要的,太弱小了。
绵绵晃晃后脑勺,皱着秀气的眉头,含糊咕哝一声,扁着小嘴窝在秦浅胸前,黑珍珠一般的瞳孔闪烁过鲜明的惧怕,小手软软环住她。
秦浅亲了亲绵绵的额头,低声轻哄,温柔地抚过她后背:“你爸爸会来的,妈妈陪你呢。”
绵绵起初还用胖手擦着眼角泫然欲泣,鼻头红彤彤的,须臾,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见状,秦浅哭笑不得,面颊贴了贴绵绵的小脸,稚嫩的柔软令她焦灼渐减。
手脚没被绑缚,身上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搜刮走,包括手机。
秦浅抿抿唇,站起来环顾四周。
晨光熹微,雨珠叮叮咚咚敲打小窗,外头下着牛毛细雨,一束淡蓝的光芒穿透轻薄雨雾铺在波涌的海面,层叠浪涛席卷拍打,微光便被螺旋桨绞碎化散扑进雪白浪花。
这大概是偷渡的黑船,没有合法手续,凝神辨析,头顶的木板还能依稀听见凌乱的脚步声。
船底轻轻滑过海面,以均匀的速度行驶,时而响起清亮的水花声,荡漾的波纹深深浅浅,鸥鸟的鸣叫衬得天地间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