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一座黑魆魆的立交桥,秦浅的心没来由急跳两下,莫名就有点慌张,她凝眉看向前方。
立交桥的路灯只剩下零星两盏,没有过往车辆,桥洞黝黑深邃,仿佛怪兽大张的口,无端便叫人心头瑟缩。
电光火石间,秦浅眼皮陡然一颤,脑中一根神经瞬时崩断,猛然撳下隔板朝主驾厉喝:“掉头!”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辆面包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幽深黑暗里疾驶而来,直冲秦浅所在的商务车!
砰的一声巨响,商务车宛若颠簸的小舟在海洋升沉,堪堪停稳,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车厢人仰马翻。
保镖飞速转动方向盘退离立交桥,另有一辆面包车窜出夜色,拦截在商务车后方。
见势不妙,秦浅连忙护住了怀里的绵绵,临危不惧地迅速扳下座椅内的暗格。
陆言琛生性谨慎,在彼此车里的底凳内放过一些东西。
秦浅的手拿出那样物件,刚熟练地打开保险,车窗就被人用锤子砸烂了……
开车窜上八十公里的高速路,车速越来越快。
原先的零星雨点被滂沱大雨所取代,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水雾,雨声哗哗,满世界如同被浸在雨水里,自动雨刷不停地摆动,透明水痕蜿蜒两侧玻璃窗,像变成线条的眼泪。
陆言琛俊脸紧绷,冷汗如浆,衬衣湿漉漉地贴着脊骨,他平视前方的眸光宛若巨海翻涌波浪。
这一路始终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不能让她们有半分损伤。
陆言琛面容狠戾焦灼,捣拳砸了下操作台,烦躁地扯松领带,飞快解开喉结下的衣扣。
方向盘几乎握不住,仪表盘的指针一直在疯狂地跳,陆言琛却无暇顾及,恨不得肋生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