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她更了解舆论风暴有多可怕,拜陆怀修所赐,她和秦氏在这个旋涡里苦苦挣扎了十年。
风水轮流转,也该是讨债的时候了。
前排的保镖蓦地转身:“陆太太,天气预报说了,晚上会有台风。”
车内的两个保镖,其中有个保镖是陆言琛给的。
秦浅瞥了眼陆氏被乌云笼罩的金字logo。
往昔闪闪发光气派非凡的名牌,今天却显得黯淡无光,她幽深的眸子缓缓掠过那群朝陆氏高层的车围拢的民众,黑瞳犹如被冰雪洗涤过。
“是啊,快要变天了。”秦浅沁凉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折射着刀光般的利芒,她最后睇了眼闻讯赶来安抚人群的陆振齐,从容自若地收回视线,平视前方,淡声道:“开车。”
路上有点堵,到阳明山的时候,临近中午。
保镖本来要随行,秦浅却拒绝了。
秦浅穿着黑西装搭配同色套裙,小巧耳垂上挂着珍珠耳环,米粒大小,流转微弱的粉白莹光,跟随她的走动,晃动着明润光晕,满山皆是颓靡苍色,唯有那点明彩成为唯一的亮色。
她沿着潮湿的石板台阶一步步走到山顶,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寂静芜杂的墓园。
一阵凉风袭来,捎带着远方的土腥味,秦浅顿了顿,握紧手里的白菊继续走完最后几步路。
上次是与陆言琛一块儿来的,秦德咏父女的墓碑周边仍旧很干净,遗像上也没有蒙太多灰尘。
秦浅给秦德咏扫完墓之后,又走到秦玉卿的墓碑前,驻足,静静地盯着黑白照片中的女人。
秦玉卿算英年早逝,容颜还很年轻,眉宇间蕴着豪门千金的天真温软,笑起来风华无双。
在秦浅的记忆里,秦玉卿平时连说话都不会太大声,笑声却很娇脆,特别感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