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亚昌以为萧凤卿被朱桓的威名震慑,自觉终于扳回了一局,桀桀笑道:“王爷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你放了本将,本将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呃……”
他余下的话都在胸口猝不及防传来的剧痛中戛然而止,那一瞬间,他直接痛到失禁!
在场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从嘴里发出了悚然的惊叫,裘总兵面色惨白,狼狈地跌坐在地。
靳亚昌已经痛到麻木,他呆滞的眼珠转了转,茫然地低下头,只一眼,他就恨不得即刻死去。
萧凤卿的五指深深没入了他的胸膛……
靳亚昌匪夷所思地看着萧凤卿,面色比死人还瘆白可怖,无以言表的痛苦使他四肢百骸都趋近麻痹,连血液都仿佛停滞了,可每当他认为自己要痛死的时候,体内的那只手又会攥紧他的心脏,将他濒临溃散的神思酷戾地拽回来,让他身不由己地保持着最后一线清醒。
“本王说了,是来找你讨债的,血债就要血偿。”萧凤卿做着徒手剖心的举动,脸上却笑若春山,唇边勾起的弧度透着稚子的顽皮:“就不想知道本王是谁?”
靳亚昌艰难地眨眨眼,他在前所未有的惊惧中,已是失语。
萧凤卿轻笑一声,体贴地走近几步,凑在靳亚昌耳边,温声道:“镇北王妃死前催产,生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猜猜,那个男婴如今在哪儿?”
靳亚昌的瞳眸收缩不止,身心俱是冰凉,他张口,大股大股腥血喷溅在萧凤卿的脸颊。
萧凤卿岿然不动,戏谑地欣赏着靳亚昌如遭雷击的模样。
“你……你……”靳亚昌的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采,兴许是回光返照,他在死前扯开嗓子吼道:“你是萧胤的儿子!”
吼完这一句,靳亚昌沉重的身躯轰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