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妻?”建文帝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毕露:“怜妻你就可以冠冕堂皇地目中无人?”
说着,他从龙椅上站起来,邢公公要搀他,却被他驳了,他一步一步走到萧凤卿跟前,眸光在垂头不语的晏凌身上刮过,又瞥回萧凤卿,寒声质问:“御医是朕吩咐邢公公找的,朕是不是也在和你作对叫板?你的眼里还有朕吗?你难道要为了你的女人连朕都反?!”
话音刚落,在高台和看台的人都纷纷跪下求建文帝息怒,跑来看好戏的太子和睿王立时仓皇地收了满脸喜色。
“父皇息怒,七弟是糊涂了。”太子眸光微闪,照例做起了孝子仁兄:“七弟,你也真是的,多大点事?七弟妹这不好端端地站这儿?”
睿王睃了眼沉默的晏凌,淡淡道:“七弟妹,七弟是为你惹恼父皇的,身为贤内助,你不该做点什么?”
晏凌闻声抬眸,萧凤卿却抢在她前头开腔,四两拨千斤:“多谢二皇兄的好意,但本王没有让旁人替本王顶锅的癖好,何况还是女子。”
睿王被萧凤卿一针见血的讽刺打击得无言以对,在晏皇后的冷目下,他沉眸闭上了嘴。
建文帝冷冷逼视着晏凌:“贤内助?哪家的贤内助会迷得丈夫为她连尊卑伦理都不顾了?”
建文帝这番话相当难听,整个马球场都噤若寒蝉,所有人都把建文帝的奚落听得清清楚楚,建文帝就差没明说晏凌不守妇德了。
晏凌跪在地上,低着头,心火烧得旺盛,想到建文帝强迫自己嫁给萧凤卿那夜恩威并施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想冷笑。
大楚有这么一位是非不分的昏君,苟延残喘到至今还没亡国,可真算得上是奇迹。
晏皇后蹙眉,不认同地看着萧凤卿:“宁王,于公,晏琇是员外郎之女,晏展对朝堂也有些贡献,你父皇怎么能不管他的妻女?于私,这不过是女子间的口角引发的小事,你身为男儿又是亲王之尊,就这么掺和进去不怕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