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矾?”建文帝眸含狐疑:“这是何物?”
睿王不由得冷讽,亏这女人想得出来。
晏凌淡声:“是农家人为了过滤井水的污垢,从矿山内采取的。”
邢公公忙解释道:“宁王妃,这水是奴才亲自端来的,可奴才绝无胆子诬陷宁王。”
太子眯眼审视晏凌:“七弟妹真是见多识广,不过明矾这物件儿出自你口中,我们都不辨真伪,所以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晏凌从容不迫:“我自然有证据。”
沈淑妃一喜。
建文帝的神色依旧冷厉:“哦?如若你的证据不能说服我们呢?”
晏凌淡淡地看着建文帝,莫名想起萧凤卿困在梦魇时那声声泣血的爹、娘,这一刻,她由衷为萧凤卿感到悲哀。
儿时的萧凤卿应该也极为依赖建文帝这个父亲的,可惜建文帝从没给过应给的父爱,哪怕是此时,比起洗脱儿子的罪名,他表现得更盼望儿子承受不白之冤,最好就此远走。
多年以后,晏凌再回忆起这一幕,她都会不可抑制地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然而这一瞬,她只是笃定地望着建文帝,浑身都散发着决然。
“若无法说服大家,届时儿臣任凭父皇处置。”
“阿凌……”萧凤卿轻轻唤了一声晏凌。
晏凌侧眸凝着萧凤卿,倏地嫣然浅笑:“方才是妾身关心则乱犯了糊涂,所以行事无端,还请王爷恕罪。既然妾身也冤枉了王爷,王爷就给我个向你道歉的机会吧,当是将功折罪。”
萧凤卿怔怔地盯着晏凌巧笑倩兮的模样,有那么一刹那,他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并非是萧凤卿的美梦。
梦里,他不是他,晏凌仍是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