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意对面的冷淡,在储藏室里找到了一整面墙的沐浴液。
季之衡报复性地把它们挤到干净衣服和床单上,然后团成一团抱去洗衣房,等了很久洗干净又烘干,拿出来时满屋子都是那个香味。
但就是不对。
季之衡苦恼地把它们堆在地上,将脸埋进浴巾里,迷迷糊糊地想:是因为每个人的体温都不一样,香味的挥发程度不一样,所以在他和裴妙妙身上体现出来的味道就不同吗。
那裴妙妙是比他高一点,还是低一点呢?
他脑子混混沌沌,梦里梦到裴妙妙的手放在他身上,一会儿冷得像冰块,一会儿又烫得像烙铁。
做了半个晚上的噩梦,季之衡醒的时候才凌晨四点,他坐在床上彻底没有了睡意,思考了一秒钟,于是摸黑去琴房练琴。
天光微亮时季之衡看着琴弓发呆,裴妙妙确实是有点魔力在身上的,他只要想到她,拉起琴来就像个感情充沛的变态。
完全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他想起这是一首略带忧郁的曲子,季之衡皱着眉头绝望的想,他现在没有办法悲伤。
只有得不到的变态。
房间里那堆东西还在散发香气,季之衡被这种无孔不入的味道包围,惶恐地抓起制服逃出门外。
这种味道不就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吗,昨天在包围圈里睡了一夜的自己,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所以人与人之间到底是有哪里不同啊,季之衡苦恼。
他沉默地上车,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
裴妙妙亮晶晶地看着他:“今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