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肩膀挨在一起,锁骨撞在一起。
季之衡在厨房坐了好长一会儿,沉默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脱掉上半身的衣服,站在全身镜前。
他侧身看着后腰的淤青,不止一处。
碰撞时坚硬的桌角好几次撞上,季之衡伸手去碰那几个地方,经过几天的沉淀肿胀消了一些,颜色也开始变深。
他转身走进浴室,坐在他以前并不喜欢的浴缸里,看着水面逐渐上升。
季之衡把头向后仰,修长的脖颈放在浴缸的边缘。
是这样吗?他想象着裴妙妙躺在这里时的情形,她那天在里面待了很久。
用完的浴室很干净,水珠不会像他讨厌的那样溅得到处都是,用过的物品都整齐地摆在原位,只有地上吸水的厚毛巾,因为她脚步匆忙而堆起褶皱。
季之衡只能用想象模拟她在的样子,然后一切幻想中的场景,都在他将沐浴液的瓶子碰倒后消失。
空掉了。
他最近使用的频次太多,洗手也用这个,洗脸也用这个。
他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珠甩掉,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和沐浴液一起送到房间的还有一支香水,他父母非常注重生活情调,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有的味道。
季之衡讨厌往身上喷香水的行为,这会让他有种被标记的不快感觉,那支香水被他随手放到哪里去了?
季之衡找了很久,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他拨通鲜少通话的母亲的号码,顿了一下沉声说:“沐浴液没了。”
那边声音嘈杂,因为被打扰,声音十分不悦:“二楼拐角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