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没有感觉。

就像过度繁殖的昆虫巢穴,彼此之间交叠的硬壳碰撞出令人耳膜发痒的脆响,晃动的黑亮长须向敌人耀武扬威,包裹甲壳的。布满透明纹路的双翅悉悉索索振颤。

……虫子。

面无表情低头的你透过灰原雄的双腿看见对面村长的脚,沾染黄土的布鞋再往上是干枯树干般的脚踝,一只漆黑的小手紧紧勒住,婴儿尖利的咯咯笑对咒术师而言实在是酷刑。

一个姑且还能忍受,但若是几十个呢?

大大小小哀怨的咒灵纠缠着村长的头颅、脖颈、身躯、脚踝,婴儿细嫩的牙缓慢凌迟般撕咬正冲辅助监督吐口水的老人,能看见咒灵的辅助监督明显遭不住这物理加噪音的双层磨难,正在用金钱攻势试图打通进山这个难关。

人祭,居然还用了婴儿吗?

——你爱的人们,就是因为拯救这样的存在,而需要去受伤、去死吗?

你知道你自己病了,病痛的根源在那个无可挽救的夏天。

它啃噬你的天真和善意,让你日后的每一天都沉浸在失去的恐惧中,随之而来的还有时不时翻涌的窒息感和耳鸣,偶尔再加点幻觉作为配菜。

“村长,让他们进去吧。”突然,一个年轻的声线传来打破僵持,“不过是三个学生,想去祭拜一下罢了。”

你无知无觉地保持低头动作,盯着灰原的球鞋发呆,也就没有看见来者额头上层层包裹的绷带。

“让他们去吧。”看起来刚经历一场开颅手术的年轻人礼貌地说,清俊的脸挤出和善笑容,“只不过快要下雨了,得快些下山才行。”

“山上会起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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