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要钱,生活费要钱,租房水电要钱,聘请阿姨要钱……
一夜之间,你陷入不科学的咒术世界中最科学的经济漩涡。
曾一度认真思考能不能把禅院惠带回高专宿舍,但想了想小孩子不能没有玩伴,为了他的健康成长你到底还是熄灭了这个念头。
还有,要为禅院甚尔下葬。
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恨,在蝇头满天飞的高专你看着那具结实的尸体,站在废墟竟不知该说什么。
丑宝缓慢蠕动身躯,咒灵的治愈力一向离谱,只是跟着你走了一段路那残破的部分竟已经补全。
它像只没有意识到主人死亡的小狗,碎石在咒灵身下被压得嘎吱作响,耸动脑袋去推搡黑发男人的手,将那宽大厚实的手掌挪动到自己的头顶,随后安眠般不再动弹。
废墟中扬起灰尘。
你记得自己没有哭,当然也哭不出来,硬要挤的话也只能拿血来淌。
泪腺酸痛撕扯,你只能傻乎乎站在天与暴君的尸体前,像个凝望雕像的傻子。
脑子里塞满浆糊,关于未来的悲剧凝结成狡猾的溃疡,你自虐般一遍又一遍戳动伤口,任由记忆凌迟。
该怨什么呢,怨恨他让一切重新走上正轨,怨恨身为最强的天与咒缚居然没能守护自己的妻子吗?
还是,怨他接了星浆体任务,让五条悟成为了最强,给夏油杰提供了【猴子】这个词汇吗?
到最后,你终于有了动作,上前将毛毛虫咒灵抱起,笨拙地将它缠在腰上绑了一圈半,再艰难抬起面容模糊的暴君。
一个意识破开汹涌波涛的海浪,如海水击打礁石所挤压搅和出的荼白泡沫,轻盈漂浮于水面成了那时候脑中最清晰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