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暻正抽出片刻空闲,在承恩殿近旁的狭小偏殿处理片刻拖延不了的紧急要务。
听闻崔稚晚的状况,他提步当即返回。
谁知,太子殿下连「稚娘」都还未说出口,只是指尖在她额上触了一瞬,崔稚晚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眸中还没有重新聚起神来,她就哑着声音,下意识道:“我没事。”
太子妃的病情反反复复,明明谁都能看出,比之往年同时还要更加严重上几分,可偏偏不同于任何一次她在陷入人事不省后,只知哭着喊「阿兄」。
这几日,只要感觉到太子殿下靠近,她便会很快恢复清醒。
明知她是因为始终放心不下几日后的东宫与晋王之争,更时刻为他的安危牵肠挂肚。
所以,崔稚晚越是强打起精神,李暻便越是心疼。
此刻,太子殿下已经知晓无论自己如何劝慰都无济于事,所以,他摸了摸她滚烫发红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稚娘,要不要我背你走一走?”
往年,崔稚晚如何也好不起来之时,只要将崔五郎唤来,背她在殿内走上一夜,她便会慢慢恢复康健。
意识略微回笼的太子妃,明明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却毫不犹豫,断然拒绝了太子殿下的好意。
李暻见崔稚晚面上比方才还要更红了几分,便知她是害羞了。
未听取她的推却,趁着太子妃尚还拿不出多余的力气反抗,太子殿下终还是将她背在了背上。
沿着寝殿内来回走了几圈,李暻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