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白悄然起于东方,若隐若现。
太子殿下伸手拍了拍闷在自己颈间的脑袋,轻声叹道:
“你我乃是结发夫妻,所以,稚娘,你推不走我的。
“莫说现在,即便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我亦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李暻说这话时,语气那么自然,好像一切皆是天经地义。
却催的埋头于他颈间的崔稚晚,泪如雨下。
缠身病痛和百感交集融合在一起,她已几乎吐不出一个字来,可太子殿下却还要找她确认:
“崔稚晚,听到了吗?”
她只好用尽力气,拼命点了点头,而后凑到他耳边,「嗯」声以做回答。
李暻总算满意了,垂头在她额角落了一吻,而后低声逗她莫哭,温言哄她入睡。
本就仍在病中的崔稚晚很快便归于昏沉,可还没过一刻钟,她又忽然提声唤了句「阿善」。
“我在。”刚刚合上双眸的太子殿下闻言,立刻出声安抚。
崔稚晚迷迷糊糊,交叠在他腰后的手,忽然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接着便是反复的低喃:“不疼了,不疼了,睡吧……”
李暻愣了一瞬,才恍然意识到,她并不是再次清醒了过来。
只是虽在睡梦之中,却又想起了他方才说过自己「头疼」。
五日过去。
午后,太子妃再次因高热难退,陷入短暂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