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即。
不可即,却始终难忘。
果然,她说:
“一个离我很远很远的人,”
崔小般望着辽远的夜空,轻声叹息道:
“虽知几乎不可能见到,可是,还是好想在离开之前,清清楚楚的看他一眼呀。”
景隆二十一年,腊月二十四日,长夜将要褪去之时。
见崔稚晚睁开了眼睛,且视线并未飘散,而是已经能够凝聚在了自己身上,李暻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眼角此前流淌而出的泪拂去,后又再次将浑身滚烫的崔稚晚揽在了怀中。
安静了半晌,李暻的唇边忽然扬起了一个可察的弧度,他说:
“稚娘,你在高热发作时,因为听见我的声音醒来,这还是第一次。”
脑中仍在嗡嗡作响的崔稚晚并未听清近在咫尺的李暻说了什么,因为,哪怕在昏迷之中,她心中盘旋着的亦全部皆是那个已近在屈指可数的地方的「大日子」。
而在此之前,无论如何,太子殿下绝不能因任何外物出一点差错。
所以,太子妃在意识回笼之后,提起全部力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你去别处歇息吧,免得我将病气过给了你。”
倒是没料到,崔稚晚都已经病的人事不省了,却还在想着这些「大事」。
如此贤惠又体贴的太子妃,却让太子殿下心中冒出了几缕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