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要出兵突厥的理由,而太子殿下你亦要军功傍身。
“李万隆为什么得死,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粉饰的这样好听。”
“粉饰?”
李暻低声重复了一遍。
可崔稚晚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不过,我今日算是涨了见识,原来「心悦」二字,在太子殿下眼中,不过是将人驯服的工具,让人听话的筹码而已。”
崔稚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之人,似在追问,又好像在自语。
她说:
“那李暻,你知不知道,为了走到你的面前,我又痴等了多少年?”
话说出口,崔稚晚却像是泄了气一般,竟双腿发软,重新跌回了坐榻之上。
“别碰我!”
她甩开李暻意欲扶她的手掌,双臂无力的倚撑在凭几之上,而后小声喃喃道:
“可是呀,我的「喜欢」,却不会廉价到用来与任何人,交换任何利益。”
一句顶着一句,不知不觉间,话竟说到了这样伤人的地步,而这,其实并非崔稚晚所愿。
几天之后,太子殿下还有一件容不得分毫差错的「大事」要做。
她虽心中千回百转,五味杂陈,可到底还是不愿他分心来顾念自己。
不然的话,崔稚晚又何必要在他回来之前,便急急寻求一醉方休。
可惜,近两个时辰的独坐,银壶中葡萄酒不仅没有添过,甚至直到李暻出现,也只消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