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乐安想着,既然他将要去为东宫「做事」,也许太子殿下会对他了解的多一点。
听到他小心翼翼的提问,李暻顿住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身后之人,忽而眼角眉梢染上了一缕了然而赞许的笑意:“知道。”
听见殿下应答,白乐安想,自己走了,那个院子的人以后也不会没有着落了。
心安之后,他便突然被不知手脚应放在何处的尴尬和无措袭击,只得匆匆将视线垂下,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回了句:
“那就好……那就好。”
直到太子殿下走远,白乐安才终于抬起眼睛。
远方,朝阳破土而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青灰色的天空,璀璨的云霞瞬间被燃烧成火红的颜色。
这番景色竟意外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与平昌贵主遥遥相见时的情景。
“若我的笔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力量,就让我以此身性命为笔,让你的冤屈得以昭雪吧。”
白乐安笑了笑,低声轻喃道。
景隆二十一年,八月十五日。
自大梁建立以来,西线连绵不断的战事几乎掏空了整个国库,直到今岁,他们才终将多年的敌手打败。
兵事平息,户部上下总算有了一星半点喘息的机会,可手头依旧算不得宽裕。
究其缘由,怕是与圣人痴迷于扶持道门脱不了干系。
李暻早知,赶走一个得势之人并不能真正阻止长安城内外道宗的猖行,只是他没料到这么快,阿耶的大肆铺张又使得国库显露捉襟见肘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