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年的治疗和放松,那些负面情绪已经远离他了,失眠的情况好转了许多,睡着后也不会频繁地做噩梦,但入睡困难的情况还是存在,所以有的时候需要安眠药。
等他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只留下桌上的饭菜,已经用保鲜膜封好了,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贺星徊食欲不佳,只把汤热了喝,又稍微垫了一小块椒盐酥饼。
手机里没有需要他回复的信息,安静的时间是贺星徊喜欢的。直到谷雯来接他,才结束了这份安静。
去给老师庆生,贺星徊在衣服上选的中规中矩,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带过多的饰品,就连手表选的也是基础款,让自己看上去特别规矩。与在节目上整天琢磨穿什么才能展示自己优势的他判若两人。
“礼物拿好,轻拿轻放,别给摔了。”这对水晶杯是谷雯花了大工夫从国外淘回来的,解老师喜欢各种各样的杯子,谷雯是投其所好。
“知道。你去哪儿?”贺星徊问。
这次的邀请函只给了贺星徊,可见这个宴会还是比较私人的,谷雯不能跟着上去,只能找地方等他。
“这附近有家不错的轻食餐厅,我正好过去解决晚饭。你少喝酒,尽量别喝。要出来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谷雯叮嘱。这个场合一杯不喝不现实,只能尽量让他少喝。
贺星徊点头:“慢点开车。”
下了车,贺星徊直接进了酒店,一楼大堂解老师的助理已经在那招待客人了,见贺星徊到来,赶紧和身边的说了一声,就朝他走来。
“星徊,解老师刚才还在念叨你怎么还没到,赶紧上去了,解老师见到你肯定高兴。”章助理热情地招呼他。
章助理一毕业就跟着解老师了,解老师拿他当半个儿子,章助理也把解老师的各项工作和生活安排的非常妥当。
贺星徊刚出道那会儿,他父亲托了关系,让他能有机会跟着解信厚学作曲。贺星徊从小接触乐器,虽不能和专业人士相提并论,但拿到手里几乎都能演奏出几段来。解信厚是看他父亲的面子,才让贺星徊跟着学一段时间,并没有收入门内当徒弟的意思。可教着教着,解信厚发现贺星徊是真的有天分,对音乐也有自己的审美和见解,教起来不但不费劲儿,还能让他在教学的过程中产生不少灵感。
那会儿章助理刚开始跟着解信厚工作,也没比贺星徊大多少,贺星徊又总去解信厚的工作室,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
不过解信厚是那种内热外冷的人,不太会用语言拉近关系,他更看重相处的过程,而不是嘴上说的那些。所以即便很欣赏贺星徊,也没提收为徒弟,只是学生而已。平日贺星徊不找他,他也极少联系贺星徊,所以在外界看来,这两个人的师生关系只是表面过的去而已。
可贺星徊心里明白,老师对他帮助良多。尤其在他父母刚过世那段时间,贺家人忙着跟他抢遗产,连葬礼都顾不上。还是老师和师母带着章助理一起帮他忙前忙后,安葬了双亲。
他精神状态不好出国后,与老师的联系就更少了,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打电话拜年。不是不愿意联系,而是他实在没那个精力和情绪,只想每天一个人呆着,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很累。
现在他回来了,解老师的生日他肯定不会玩消失。
“章哥辛苦了。”贺星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回国前在国外买的领带夹,一直没空出时间送到你那儿,今天正好带过来。”
章助理跟贺星徊不需要假客气,乐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不客气,我先上去了。”贺星徊今天没怎么捯饬,但只往大堂一站,就足够吸引人了,不少人认出了他,小声讨论起来,看表情是挺高兴的。
“去吧去吧,三楼出电梯左转,最里面那个宴会厅。”章助理提醒。
贺星徊跟他比他个“ok”的手势,就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宴会厅不大,因为请的人不算多,这个大小正正好,不会太分散,也不会太拥挤。
“老师,生日快乐。”贺星徊将礼物送上,笑容真挚而轻松。
解信厚看到他来,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解信厚把自己感情表达的方式都用在了音乐上,语言上就是这么匮乏。
“在国外这些年,老师您的音乐我都有听,有的时候不是刻意去找的,但一听到就知道是您写的。”贺星徊笑说。
解信厚绷着脸,小眼睛直瞟贺星徊:“你这是说我没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