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颔首,唯有死守。前一世,郑州确实守住了一月,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兵临城下,郑州城内的百姓闻声而动,家家闭户,店铺关门,人人惶恐。
城门紧闭,将士们日夜守城,轮班休息,白延不敢眯眼,抱着刀靠在了城门上。
守了三日,敌军叫阵,白延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爬上城门。
好家伙,乌泱泱的大军犹如黑云压近,翻滚叫嚣,他吸了口气,溧阳也来拉。两人对视一眼,溧阳说道:“你先下去带兵守着城门,我来与他说。”
裴铭就在城下,一眼看过去,溧阳风华如旧,他笑了,大声嘶喊:“殿下,你已知结局,何苦坚持着,你放心,我这回必封你为后,让你享受荣华。”
下城门的白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滚下楼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城门上的溧阳淡然处之,“你以为我是寻常只知风花雪月的女子?后位虽好,依旧仰仗于人,孤为何要仰仗于你,孤自己为何不可问鼎?”
“殿下好魄力,可你如今即将兵败,如何问鼎?大周不保,你乃是亡国公主,我给你几分颜面立你为后,你真当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吗?”裴铭放声笑了,身后跟随他而来的将士们亦附和大笑,肆意嘲讽。
“公主殿下,做我们的皇后娘娘已是天大的恩德,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长得一般,我们主上喜欢,是你的福气啊。”
“大周都快没了,公主殿下,你不如早些找个好夫君嫁了,我们主上不错。你以郑城做嫁妆,我们就是一家人。”
城下敌将哄堂大笑,肆意叫嚣。白延气得又跑回城门上,搭弓就要射向裴铭。溧阳拦住他,“休要中了激将法,不予理会。”
“狗娘养的的贱人。”白延口中气恨般骂了一句,手上还是规矩地放了下来,恨得砸了弓弦,原地狠狠跺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