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的话还说完,溧阳已夺门而出,骑上他的战马,马蹄高抬,她死死勒住缰绳,风雨中不见女子柔弱。她唤住马儿,扬声说道:“白延,此处交给你,若有事去城内找我。”

话被风雨打散,白延抬眸,殿下人已离开,他惊讶,看似柔弱的人却如此伶俐,不输男儿。

他诧异,人已消失在风雨中。

一路疾驰至府门前,丢下缰绳,迅速入府,她一身寒气不敢入门,将府医唤来询问。

依旧是高烧不退。她按下惊慌,吩咐婢女:“去城内买些糖葫芦,有多少卖多少,都卖回来放在屋内。”

婢女立即应声,拉着同伴去找人买糖葫芦。风雨不停,一层层阴云笼罩在郑州城上。

溧阳换下湿透的衣袍后,不等头发擦干便入内屋,裴琛没醒,脸上红扑扑,红得染得几分艳丽。多日不见,她万分愧疚,只郑州事务多,她初来不敢懈怠,更想不到顾夫人会离开郑州。

她俯身,在裴琛烧得发干的唇角上浅浅落下一吻,往日蝶翼的长睫却不再轻颤,恍若失去灵魂一般。

“熙儿,该醒了,我买了许多糖葫芦,你想吃吗?”

无人应答,溧阳眼下一片乌青,屋内逼仄得厉害,她望着裴琛的脸,喉咙里干得厉害。她躺下抱着裴琛,她身上冰冷的,抱着裴琛,借助自己的体温让怀中人退烧。

裴琛一直未醒,溧阳抱着她,心中掀起浪涛。溧阳闻着她的唇角,口中唤着熙儿。

辗转至黄昏,屋内摆了许多糖葫芦,府医再度进来灌药。溧阳抱起怀中人,与府医一起喂药。

喂过药半个时辰,烧就退了,药效一过,又会烧起来。府医无措,溧阳令人去外间找些擅长风寒高热的大夫。

或许换了大夫就会退烧。溧阳寄希望于新大夫身上,自己抱着她,轻轻唤着裴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