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内侍敲开了裴府的大门,女官亲自求见公主驸马,禀明内情。
溧阳倒吸一口冷气,前世两人未曾有交集,这辈子因为她们儿亲事多有几面,如今看来,这样的见面并非是善事。
陛下是大周天子,若有好歹,天下臣民该怎么办。她茫然,裴琛微叹:“不如不见的好。”
“既然太后要青莞,我送青莞入宫。驸马,我晚上住清凉殿。”溧阳放心不下,令人备下衣物,又披上大氅。
裴琛送她出门,握着灯笼,将自己的手炉塞给她,小声说道:“夫人处,我让人十二个时辰盯着,不会有事。”
“我知道了,你身子弱,快些回屋。”溧阳被雪花眯住了眼睛,眼睫轻颤,雪花融化成水。裴琛抬手擦去那滴雪水,目露温柔,“她们的事情,先帝与太后都无法解决,且看天意。”
溧阳领着青莞登上马车,青莞记得那个故事,再观公主冰冷的神色,她不敢言语。
马车在寝殿前停下,两人匆匆下车,内侍替青莞提着药箱,趁机与溧阳说道:“解不开的情结不如用情蛊解。”
“她连活都不想活了,如何会在意情蛊呢。”溧阳不赞同。
青莞说道:“倘若中情蛊的一方是陛下呢?”
她窥破了故事未完的一面,尽力地出了馊主意。
溧阳脚步不停,风雪眯住眼睛,回道:“可若她不肯,眼睁睁地看着陛下驾崩呢?”
“那、那就不是情,是恨。”青莞打了哆嗦,不知是被吓得还是风雪冻得,总之,她害怕了。
入寝殿,青莞至榻前诊脉,溧阳询问几句内情。女官道陛下出宫,回来后在雪中久立,先吐了一口血,至丹陛上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