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纤细的指尖夹着黑子,慢吞吞地落子,裴琛紧接着跟上,不讲套路,不讲谋略,纯属随心所欲。

败得极快。

裴琛讪笑,溧阳苦笑,不是太差,若是差得找不出第二人。不,还有一人,裴熙与她旗鼓相当。姑祖母与孙儿倒有几分相似。

溧阳丢下棋局,道:“我陪你练字。”

裴琛眨了眨眼睛,翻卷的睫毛轻轻一颤,然后拼命摇首:“不要,我困了。”

“可是你刚醒啊。”

“困了,病人容易犯困,你自己去玩。”裴琛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感叹自己幸好找了个理由。

溧阳不信,见她面色古怪,心中狐疑,便说道:“你不想练字?你的字迹不大好看,难不成不该练一练字吗?”

“殿下,你的功夫不好,不该练一练吗?”裴琛丝毫不退让。

溧阳拿手戳着她白净的脸,说道:“我并非武者,何必为难自己。”

“我又不是书生,何苦为难自己。”

“你……”溧阳语塞,古怪地看她一眼,凝着那张淘气的面容,渐渐地与脑海中的面容融为一体。

她蓦地起身,袖摆拂过棋盘,满子皆落,噼里啪啦,惊醒梦中人。

“你不要这么淘气。”溧阳痴痴出声。

裴琛努努嘴,见她不高兴后也不言语了,唤了白露收拾棋子,溧阳扫了一眼门边的白霜,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