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
屋内灯光略亮了亮,裴琛回来后拨了拨灯芯,橘黄色的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如白釉,更映着她漂亮的眼眸。几月的时间,她的五官似乎长开了,唇角抿着冰冷的笑,微微上挑的眉梢显出几分薄凉,溧阳去看着她,总觉得灯火驱不散她的身上的阴霾。
裴琛走近,光散了,笑容也暖和了,方才的一幕似乎是错觉。溧阳想起杀人时的裴琛,阴狠果断,尤其是使用回马枪的时候,瘦弱的身子内似有无尽的力量。
“殿下有难事吗?”裴琛熟稔地坐了下来,目光清澈,笑意暖人。
溧阳觉得眼睛疼,伸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女孩依旧如灯火明亮,更若星辰璀璨,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溧阳感觉自己快被折腾疯了,静静看着干净的女孩,说道:“有一难事,明澜府上的幕僚。”
“好,我让人去办,不算大事。你似乎不高兴。”裴琛伸手握住溧阳的手臂,温热的温度让她感觉很舒服。
溧阳冰得一颤,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了回来,眸色沉沉,道:“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去用晚饭吧。”
裴琛点点头,高兴地招呼婢女。
溧阳望着她的侧颜,望着她修长的玉颈,却又感觉她是那么脆弱无力。冥冥中好像在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一个在困境中保全自己的小小女孩罢了。
裴琛才十七岁。她离开裴熙的时候,裴熙才刚及笄,才十五岁。裴琛只比裴熙大了两岁,十五岁的孩子肩负起重担。
她愧疚裴熙太多了,多到这辈子都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