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围着篝火,顾朝谙拉着将士们说庄子,听得裴琛头疼不已,赶忙占领了小院内唯一一张床,将门从里面锁起来,先睡觉再说。

半夜有人踢门,顾朝谙大骂裴琛你个竖子,骂骂咧咧半晌后被自己儿子拖走睡厨房。厨房内铺了稻草,好歹比地上软了些许。

休整一夜后,众人回京,乌泱泱两百余人,官道上人鬼都不敢靠近,夜晚随处扎营睡在荒郊野外。

去时用了三日,回来用了六日,一来一回用了九日,已是九月底,满城枯黄,落叶遍地。

入京后,街面上摊贩少了一半,就连一些酒肆玉石铺子都关了门,可见上有户部封条。裴琛看得眼皮子一跳,户部如今在殿下手中,殿下在干什么?

心中再慌也要回宫复命,入宫后,她领着顾朝谙父子面圣。

女帝正与朝臣说话,闻言后立即将人请了进来,顾朝谙一瘸一拐地进殿,进殿后就跪了下来,大呼陛下万岁。

女帝亲自将人扶了起来,见顾朝谙眼下一片乌青,容色憔悴,心中酸涩,宽慰道:“卿家回来就好,太后记挂多日了,你先去梳洗,梳洗后再去见太后老人家。”

顾朝谙领命,再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裴琛规矩地站在一侧,见状说道:“陛下,舅父说那些人下杀手的时候说杀的就是顾朝谙,而柳正却说并未针对顾朝谙,两人言辞有出入。”

女帝闻言一凛,言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柳正杀顾朝谙?”

“回陛下,臣也觉得中间依旧有内情。只柳正死了,线索也跟着消失。但臣已派人去追柳正的家眷,想来会得到些线索。”裴琛禀道。

女帝点点头,“你去查,记住,莫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