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轻笑, 似乎回到了上辈子愉悦之时,她的重生之路似乎艰难,似乎又不那么难,改变皆在于裴琛。

站在众人中间, 她看着裴琛颀长的身形, 白净的面容上皆是冷静自持,她在想:倘若明熙长大了,能否与裴琛一般优秀。

她的明熙还那么小就承认那么多的痛苦, 将来能否如常人一般长大,终究是个问题。

一时间, 溧阳的心疼得揪了起来, 随着客人们一声高出一声的欢喜, 她的心徐徐沉了下去。

傻了又如何, 她可以给明熙最好的生活,平安长大,一生顺遂,没有裴铭,明熙会生活得很好。

自我安慰须臾后,溧阳重新振作起来,眼中平静如波,再不见半分波浪,留下的只有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宁静。

时有宾客来夸赞她的驸马优秀无双,世间难寻,她笑了笑,裴琛的优秀哪里是外人所知晓的。裴琛身子最大的弊处便是她的身子,除此之外,竟也寻不到她的弊处。

溧阳立于众人之间,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投壶的少年热,身形修长,芝兰玉树,她的背影似乎成了一副最美的丹青图,而她是丹青手费尽心思绘画出的完美人物。

午后散席,宾客散了大半,珊瑚宝树也被挪进了库房由专人看管起来,裴琛回屋休息,躺在床榻上似乎很是疲惫。

溧阳回屋,婢女伺候她净手换衣,接着,婢女们都退了下去,溧阳走到床榻旁。

裴琛睁开一只眼睛,面前女子皮肤粉妍,面色青涩,十八岁的溧阳清纯美好,她笑了笑,道:“都走了?”

“走了。”溧阳颔首,俯身坐了下来,“今日太后心情不错。”

死了外甥还能心情不错,由此可见事情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