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正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主动说道:“孩子太小了,言之过早,臣开些药让乳娘喝下,目前也无其他的办法。依臣看,她是不是受到外力撞击?”

“对,被摔过一回。”溧阳抓住重点,“摔过会怎么样?”

院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斟酌言辞:“殿下需要有所准备,或许不及常人聪慧。”

“不及常人聪慧……”溧阳不傻,自然明白话中的含义,意思便是孩子有可能会傻了。

顷刻间,她勃然大怒,怒瞪着院正,院正愧疚,忙揖礼道:“臣说的是万一,她太小了,可能会慢慢长好。”

“你寄希望于天意吗?”溧阳怒问,上前一步,怒意难掩,“你是医者,与阎罗抢人,竟将希望寄于天道,你还何颜面穿这身官袍,陛下如何信任你呢。”

院正何时见过如此震怒的公主,当即领着下属跪了下来,“殿下,并非是臣无能,而是她太小了,不能吃药,说不出自己的痛苦,臣等尽力了。”

其他人纷纷高呼公主息怒。

溧阳在震天的高呼中渐渐冷静下来,一言不发,抱起小床上的孩子转身走了,步履虚浮,双脚似踩在了棉花之上,毫无力气。

回到公主府,天色俨然黑了,皇甫仪催促公主回裴府。

溧阳一声不吭,坐在床上沉默良久,皇甫仪看出几分心疼,不解又觉得奇怪,为一孩子还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