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轻手轻脚地将人抬进府,得了吩咐后直接丢在裴铭的屋内,动作太大惊动了陈氏。
陈氏被请过去,推开门就闻见血腥味,待瞧见人后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裴琛在屋内自己与自己对弈,侧头看向传话的婢女,纤长的睫羽徐徐垂下,落在了棋面上,微微一笑,“去找大夫啊。”
陈氏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死了儿子养大孙子,也该吃些苦头了。
裴琛纤细的指尖捏住一颗棋子,目光深邃,枯坐良久,最终落下一子,吩咐心腹:“去盯着裴铭,看看他可有外室。”
她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生母,穿到十七年前,这个时候裴铭应该与她生母有了勾连。
心腹领命呼立即去办,裴琛懒懒地直起身子,浑身无力。
府内安静,裴琛休养身子,陈氏大病一场,裴铭不敢兴师问罪,他倒是忙着在陈氏跟前侍奉汤药,旁人都知他极有孝顺。
裴琛在府内回忆着史书,女帝在世,百姓安乐,裴铭尚是无名小卒,不足为惧。
最大的敌人当是继承帝位的八公主。裴琛回忆一番,不知八公主如何胜过七位姐姐。
四月下旬,陈氏病愈,裴铭授予官职,禁卫军六品副指挥,进宫当值。
裴琛养好身子进宫去见太后,太后娘娘身子颇好,每日里看花逗乐,她去的时候,溧阳也在。
溧阳在陪着太后吃瓜,暖房里的西瓜栽种得早,正好瓜熟蒂落,太后赏她一块,自己去殿外转悠。
溧阳待裴琛并不热切,裴琛不好巴巴地贴上去,吃了一片瓜后,溧阳便离开了。
寿安宫寂静无声,裴琛看着红透的西瓜,猛地伸手将西瓜捏碎,周身散着戾气,唇角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