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往前推11年,宋疏南14岁,应如笙5岁,他初见她,唯一的印象是她很乖巧很安静。这样的印象他一直持续了整整十五年,纵然是四年前,他以为她因为温言梵痛过,却也未曾看透过,可这样的印象却在他即将而立这一年破碎重组。
但怎么会呢?
是因为温言梵,还是他缺席的那四年,她受伤了?
无尽的情绪涌进他心间,纵然想起温言梵是汹涌的嫉妒,可相比于她的安好,他心里的千百般妒意可以被狠狠压抑下去。
他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抱起她,极轻极缓地摩挲着她的脸侧,暧昧的占有欲与怜惜的疼爱感交织。
宋疏南毕竟是自幼被当作宋家继承人培养,此前告白时纵然是告知应如笙他尊重她的选择,也的确会尊重她的选择,但那也是他一种以退为进,让她放下戒备心的手段,在不会伤害她的基础上,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弃过娶她的念头。只是他和宋予深不同的是,他要的是她从始至终的心甘情愿,而宋予深只要她最初的自愿。
但说到底,如果她真的要嫁给宋予深,即使理智上,他是尊重她的选择的,可感情上却也难保她结婚那天,他会不会忍不住从婚礼上带走她。
可此刻,他却是怜惜更甚于占有,感知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清浅的呼吸,翻搅成一团的心绪似乎有了缓解,却越发想起医生所说的精神科。
他的笙笙真的需要看精神科吗?
应如笙其实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她的意识是浑浊而清醒的,她清醒地想起了过往,却无法分清自己此刻在哪里。
也许是活在血腥黑暗里的人总是向往阳光、救赎的原因,哪怕是这两世的最初都没有那些痛苦的记忆,应如笙却也曾拼了命地想要找一个契合的伴侣,所以她喜欢过盛含泽,爱过温言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