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声一怔:“孙姑娘,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孙海棠冷笑一声,缓缓地道:“不错,是我。你不必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只知道,有一个人的下落,你一定会非常关心的。”
黄山石室
黄山,云海山庄遗址上,来了一行人。不见昔日繁华楼台,不见曾经白骨劫灰,如今只见一片荒丘。
宁宁轻叹道:“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才不过二十多年,这儿再也看不到昔年云海山庄的一丝痕迹了。”
孙浩一心只在无相真经,问道:“无相真经在何处?”
宁宁道:“西林,石室。”
孙浩问:“什么意思?”
宁宁道:“我只知道,无相真经的原本,就在云海山庄西林石室。你们向西看,是一片黑松林,我们到松林去找找看。”
众人走入松林深处。忽然宁宁道:“你们看,那边有一座石室。”众人随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座半塌的石室。
走入石室,只见室内只有石制的一桌一榻。宁宁在门边的石框下取出一物,段无忌看得仔细,是一块雕有花纹的玉佩。这块玉佩如此重要,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却一直放在这间石室之中,无人知晓。
宁宁走入室中,将手中的玉佩放入石桌下面,摸索了一会儿,忽听得连声巨响,孙浩等大惊,连忙跃开。过了一会儿,却见石榻缓缓移开,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地道。
宁宁道:“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你们谁先下去?”
孙浩想了想,奸笑道:“还是请段公子先下去好了,崔姑娘就与我们一起下去。”
从小镇到黄山,段无忌一直出奇地沉默,这时候,仍是一言不发,接过火把,走下地道。孙浩押着宁宁,众人一拥而入。
地道中曲曲折折,盘旋反复,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广的石窟,只见前面石壁,半为白色,半为黑色,于正中分开,白色极白,黑色极黑,于火光闪映下,分外诡异。左右各有一门,白门上书“生”字,黑门上写“死”字。
孙浩先推开“生”门,只见门内空空荡荡,空无一物,段无忌用手在地下轻刮了刮,站起来,摊开手掌,掌中是极细小的金屑。段无忌道:“生门之中,昔年放的是无数黄金,从地下一直铺到壁顶,当年师父云无双就是用这一批黄金,创建无双教。师父离开中原后,丁芷君用剩下的部分,造就崔玄天下首富的声名,最后,是宁宁三年前在集灵台,将所剩之财,散与天下。如今这石室中,就只剩下这点金屑了。”
孙浩看着段无忌手中的金屑,想象着当年的财富,心中又羡又妒,猛想到一事:“既然黄金已经不在,那么秘芨呢?”
段无忌道:“秘芨在隔壁。”
孙浩问:“隔壁,那道死门?”
段无忌道:“不错,死门,至死地而后生。任何人到了这儿,都会先去藏有黄金的生门。但是当年云无双却先走入了死门,直到三年后她将要离开时,她才进入生门。”
孙浩不解地问:“为什么?”
段无忌道:“只有先进入死门的人,才会心无旁骛,学成无相真经上的武功。要是先见了这满室黄金,这武功如何能专心致志地练成?”说着,他已经率先走入死门。
走入室内,只见四周石壁上刻满了无数的文字图形,连绵不绝,石室顶上悬着一颗明珠,虽是照得一片透亮,却仍令人觉得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孙浩首先伸过头来看这石壁,方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图形上的姿式,千变万化,捉摸不定,忽然间看到了一片极开阔的天地,只觉得这壁上的图形文字博大精深,竟可解决自己长期来苦思不得的许多武学难题,忍不住伸手抬足,学了起来。
段无忌只看了一眼图形,心中也是一震,眼前许多武功招式纷至沓来,不觉气血翻涌,忍不住也要跟着去学那图形上的招式。
忽然一双小手轻轻地蒙在他眼前,他正看得入神,伸手要去拂去这挡在眼前之物。小手一翻,按在他灵台穴,段无忌神志陡然一清,耳边只听得宁宁极细小的声音:“段无忌,这壁上的图形看不得。”
段无忌一回头,正要发问,口未张,忽觉吹气如兰,宁宁的樱唇竟近在他的嘴边,头一低,双唇相接,忽觉情难自抑,轻吻下去。那一瞬,神游物外,竟忘却身在何处了。
他自做上教主之后,亦不止接触过一个女人了。海棠之吻如蜜桃,香甜无比。宁宁之吻却如橄榄,初青涩,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回味无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宁宁脸颊飞红,双眼迷惘,抚着红红的双唇,如同喝醉了酒似的。忽然她看着前面,面露惊恐之色。段无忌顺着她眼光转头看去,大吃一惊。